甜饼制造机
【维勇】荆棘冠冕（5）
荆棘冠冕05
#神父维x吸血鬼勇利
#架空设定
05
胜生勇利逐渐适应了在加利亚圣堂中的日子。
往往他沉睡时，维克托在圣堂履行神父的职责。这几天还办了一场婚礼，听维克托言语之间的描述想必是十分的精彩，新娘新郎也很般配，他只能在迷迷糊糊中听见许多嬉闹与欢笑，不能目视整个现场。
在其余的日子里，他清醒时，维克托便归来给他带来有趣的书籍。
好在圣堂图书馆以及维克托的私人收集的书很多，而且携带的抑制药丸还能坚持一月有余，即使在同一空间里生存着，勇利也不觉得有厌倦感，况且他还拖着一双伤腿，也无法离开。
维克托神父曾寻来一本来自东方的药草书，为他找来几枚药草碾制成了药膏，药膏对腿部炸开的血肉复原有缓和作用，虽然见成效的速度不快，但总归是有用处的。
唯一让胜生勇利觉得不适应的，无非就是目前的安逸感。
艾迪·瑞克不知道何时会找到他，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何时会被戳穿，而他何时才能找到他的“父亲”——忒莱斯。
在念起忒莱斯这个名字时，勇利的舌尖都泛起了涩意。他不知道忒莱斯在哪里，甚至不知道忒莱斯犯下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招来教会的封杀和吸血鬼猎人的追捕。他唯一知道的是，若是不找寻真相，等到抑制药丸用完的那一天，他或许会失控到杀死神父，杀死自己残留的人类的灵魂。
“勇利君，你在想什么呢？需要来一杯牛奶吗？”
维克托睡前总会温一杯牛奶，据说会有助于睡眠，勇利曾经尝试过饮用一两次，才发现他的舌尖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食物饮品的味道。
“噢，抱歉，我的孩子。”维克托明显感到了勇利的失落，转移话题道，“今天腿好点了吗？”
勇利试着活动下双腿，弯曲拉扯着裂开的皮肉，无法用医术缝合，也无法用医药治愈，“神父，我觉得膝盖没有那么难受了。”
维克托指尖轻触嘴唇，思索了片刻道：“勇利君，你知道魔物医师的存在吗？”
“当然知道。”勇利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崇拜，“在我跟随忒莱斯……也就是将我变成吸血鬼的……我还有别的兄弟，弟弟莱特纳差点死亡时，魔物医师拯救了他。”
勇利顿了顿，表情又变得格外奇怪，“那名医师怎么也不愿透露姓名……我和莱特纳在地下道的臭水沟里躲避艾迪·瑞克的追杀果然遇见了他，是个俊美的金发少年，那双苍白手运作精神力——据他所说是一种专治魔物的医疗魔法，手法既绚丽又娴熟……”
维克托很快就看出了勇利眸子中的莫名情绪是来自于什么，轻声道：“他在天堂一定会过得很好。”
勇利苦笑，望着维克托一脸的绝望，“可是，神父，吸血鬼是上不了天堂的，不是吗？”
吸血鬼能永葆青春，但并非能长生不死。勇利亲眼看见莱特纳在自己面前魂飞魄散——吸血鬼的死亡，是化作灰烬、化为尘埃。
那夜追杀他们的足足有五名吸血鬼猎人，猎人们因有血液的关系分不清他与莱特纳到底谁才是捕捉的对象，而莱特纳就是利用这一点，引诱猎人离开保护住了当时手无缚鸡之力的勇利。
再见面，莱特纳躲在了臭水沟里，用恶心而又污浊的浑水沾满全身压制血液的气味，才勉强存活。
勇利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幕，那是与他有着相同血脉且同样向往着人类生活的在吸血鬼中唯一的伙伴、唯一的亲人，可却伤痕累累，面目全非，若破碎的洋娃娃无力的依赖在导水管边。
遇见那位魔物医师前，莱特纳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机会，眼神灰暗却不后悔自己保全勇利而牺牲自己的决定。
然而——在何其幸运遇到魔物医师勉强救回一条小命后，莱特纳那双眼眸复而变得亮晶晶后，可他已经没有逃过命运的横流。
分道扬镳的一个月后，勇利收到了莱特纳死亡的讯息，从艾迪·瑞克的口中。
在维克托进入了梦乡之后，勇利柱起拐杖——神父亲手打造的便于行动的拐杖确定周围没有活人的信息之后，走出了他的安逸之地。
夜里的加利亚圣堂没有任何生灵存在的痕迹，是那么的庄严肃穆，是那么的寂寥静谧，好似一幅油画，色彩浓重的同时却阐述着极其深刻的社会或者是政治问题。
勇利“哒—哒—”地在走廊走动，总算到了可以全方位看到月亮的地方。
据说月亮是含着魔力的，至少在狼人眼中，月光就是最无私的女神象征。
他曾有一位狼人朋友，是一位娇小话却很多的刚过哺乳期的幼狼。这个定义他的朋友要是听见了势必会不开心，在狼人的领域里，哺乳期一过就是成年的时候，可以寻找配偶，可以保护家族。那位朋友名叫披吉，曾与他一起在教会的魔物生存营里接受过教育。他们是杂种，被迫变成了魔物的杂种，所以纵使狼人和吸血鬼的身份大相径庭，他们也能惺惺相惜。
勇利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披吉了，不知道他在遥远的某处，过得是否安好。
“你是谁？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
听见质问声勇利一惊，扶住拐杖的手掌都有点没握稳。
来人他没有见过，普通的西方男人的脸，但是这个声音他十分熟悉，是曾出现在维克托的门外的声音，想必是教堂里面的职员。
“你受伤了？是来加利亚圣堂医治伤口的吗？我可不记得我们教堂成了不知来历的人的收容所。”男人厉声道。
勇利倒是在心中笑了下，要是面前的男人知道他并非人类，还是个吸血鬼，恐怕此刻要吓的尿裤子了吧。勇利还是决定解释一下，在隐瞒自己身份的前提下解释他的来历，“我是维克托神父的患者……”
提到维克托的名字之后，男人的情绪明显得到了安抚，也没有之前的咄咄逼人，但依旧怀疑着勇利的踪迹，“我并没有听过维克托神父收留了一位病患。”
勇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
这让男人的眉头皱得更紧，目光愈来愈怀疑，一时之间陷入了难捱的僵局。
“不，尼克。他确实是我的病患。”
维克托披着一件卡其色的外套，身着睡衣就匆匆出来，见到这一幕立刻出声解释道：“他是东方人，的确是我留下他在教堂里面的医疗院进行治疗，他的腿部的伤口无法愈合，相比再生细胞已经死绝，十分棘手。院长将他托付于我，便于观察。”
尼克立即打消了疑虑，这让一直注视着他们两人讲话的勇利十分惊讶，他在那位名叫尼克的男人的眼眸里发现了关于对维克托神父的专注与无条件的信任。“既然神父都这么说……”
尼克欲言又止，维克托知道他要说什么依旧是一副得体的笑容，无懈可击。
“胜生君，是伤口又疼了吗？”
微风扬扬，卷起维克托披散在肩膀上的长发，胡乱地在脸上拍打，一看便知道是急急忙忙从屋内出来，连形象都没有顾及，只是语气格外坦荡磊落，尼克自然也不会多想。
勇利乖巧地点了点头，重回到维克托的身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他明明答应过他，不会离开那个房间，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戒。
尼克不敢再胡乱揣测道了歉匆忙离开，勇利则是舒缓了一口，抬眼就要融入进维克托的星河。
“勇利，要是腿上的伤口还没有转好，我们就去找魔物医师吧。”
勇利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但此刻的他们还未意识到，一场风波在无端的向他们靠近，无声无息，现在也无迹可寻。